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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弄吧。”
办公室里，楚项歌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斜靠在老板椅上，无心理会眼前的周率婷。
“你的意思是全部交给我？可是、可是——”
周率婷完全没料想到等来楚总如此轻视的随意答复。
“你想的创意，还要我去帮你实现吗？若非要选那最重要的内容去制作另类搜索，我只能说一千个用户一千个喜好体验，我们这些网站制作人员，还真没办法替他们抉择，哼，就现在的数据流分析，我们的网站，男性浏览者居多。你要是和扁宪挺闲，就去做些市场调查。”
率婷无话可说，心中默默念叨：
“欸？市场、调查？创业公司就是创业公司，一人当多人用！”可是吐槽归吐槽，实在和自己预定要说的不符合啊，楚项歌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楚项歌瞥一眼率婷，她正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的模样略显可爱，心生怜惜，嘴角微微上挑：“市场调查这块……S站可是作得相当出色。他们公司应该有很多这方面的资料，哎，可惜啊，要是这资料能共享就好了。”
“S站？”率婷睁大眼睛。
“你……不是有个熟人在S站吗？”楚项歌放下手里的文件，故作若无其事实则试探性得问道。
“我、我我我我，啊，我有个学妹！她现在在S站实习。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调查！”
周率婷冲出楚项歌办公室，抚顺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位置，显些再被人好奇追问自己与某人的关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项歌看见率婷急急忙忙出去，端起咖啡杯小酌一口，然后轻柔一阵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得意，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拨通一则电话。
很快，率婷已经站在公司楼下，整装待发，搭车前还再犹豫，虽然只是约到了陶晶婷一起在S站附近吃午饭，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个请求——非涉及到商业机密的资料文件，不知学妹是否会出于同行竞争的缘故而拒绝。但是很快，率婷又安慰自己，哪怕什么都没弄到，问一问S站如何作市场调查也行。怎样都是学习，有益无害。
半个小时后，周率婷到达城区互联网商圈附近一家装修风格非常甜美少女系的披萨店，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紧张，大概是心理作用。双手放在桌子上互相掰捏手指头玩。
“如果她不同意，我就用互联网的自由共享精神说服她，再说了，我都让给她一次实习机会，怎么说也是学姐。只是网络用户的浏览行为习惯数据而已，现在都大数据时代——大、大数据……不对啊！”周率婷猛地站起来！回想起刚刚楚项歌说的一句话“就现在的数据流分析，我们的网站男性浏览者居多。”
意思就是、意思就是——每个网站必有后台管理权限登陆，而权限登陆后台照常理都该必有一套完善的数据监控分析体系，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市场调查，可以轻松得出已有用户那百分之二十的重要浏览内容，所以于哥他们才会让自己去找楚项歌和饭神，因为楚总才拥有这样的权限！
“笨死了，又被他绕晕了！”率婷自言自语猛跺脚，闭着眼睛双手轻拍自己肉肉的脸颊，逗趣可爱十足。
“被谁绕晕了？”突然——
身侧传来一声熟悉而又快要遗忘掉的磁性男低音，说起遗忘，大概是那种很想选择性遗忘的遗忘。
率婷刹时睁圆眼睛，双手从脸颊旁僵直拿开，颈部缓缓左转。看见与整个粉色系餐厅装修氛围格格不入的冷峻肃穆商业范男子，那高大的身影正挡住玻璃橱窗透进来的暖暖阳光，目光掠过一丝好奇，又恢复平静，伫立于自己眼前。
“宋、宋总……”率婷赶忙左右看看，确认没有第二个人在他身旁。
“您、您也来这里吃饭啊？好、好巧啊……”她顿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宋翊径直毫不客气坐在率婷的餐桌对面，拿起菜单开始翻看。刻意得像是在逃避隐藏抑或是缓解什么。
“你还没点餐吗，想吃什么？”
已经石化在原地的率婷愣得反应一下，她想开口说实话说自己是在等人，麻烦请让开。可是她说不出来。缓和一些些后才开口：“你，一个人来吗？”
宋翊这才肯将停留在花里胡哨菜单上的目光抬起，看向此时正一脸困惑的率婷。
“嗯。我来找你。”
率婷吃惊得指着自己。
“听楚总说你现在在网络内容分类规划搜索上有很多疑问亟待解决，想要参考S站的解决方案，陶晶婷她……只是实习生，而且非技术部门，恐怕，无法满足你的需求。”他边说边放下手里的菜单，淡淡地向她解释道。
率婷紧一下眉又松开，双手十指互相交叉，双臂终于自然下垂，礼貌客气得看向宋翊，脑子里想只说出“让您费心了……”，可大概就是嘴跟不上脑子的典型：“他可真多事，啊，我是说让您费心了……”
宋翊瞧见她还站着，又看向一旁的座位，从容亲和道：“快坐下吧，看一下想吃什么。”随即便轻轻地将菜单移近到她面前。
茫然的率婷一顿乱点，眼睛看的是菜谱，却全然无法对、其量如何，感觉好不好吃这些作出判断。
二人在等菜期间暂时就这么尴尬得坐着，也不互相看对方。
“我——”
“那个——”
二人同时开口。
宋翊停顿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吧。”率婷的余光发现即将上一盘菜。手里握住叉子。饥饿得她蓄势待发，不想绞尽脑汁费心思再说话了。
这时，服务员端上一盘葱油芝麻牛油果沙拉。
率婷看见沙拉略有失望，怎么是堆菜叶子果子……叉起一片紫甘蓝塞进嘴里味如嚼蜡。
宋翊轻搓一下鼻梁，看向一旁，“上次，上周五看你的左脸伤痕还挺明显，现在见到，看上去完全好了，是——因为擦了粉的缘故吗？”
率婷刚咽下的半根紫甘蓝又重新呛回嘴里，赶忙捂嘴，端起旁边的杯子里的柠檬水喝一口，结果又被酸到，表情挤成一团。
坐在对面的宋翊见到率婷此状，牙齿轻咬住下嘴唇，憋住笑意，用右手置于鼻下挡住这差点迸发的笑意趋势。
此时，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玉米虾仁千岛酱沙拉。一堆蔬菜菜叶上点缀着少得可怜的几颗虾球。
“咳咳，”率婷轻咳两声，看见桌上又一盘菜叶子，眼神认真起来，抬起眼眸盯住他，“宋总别开玩笑了，伤痕上擦粉，那卸妆不得……疼死，我的那位舍友知道下手轻重，只是当时看着挺红的。”
说罢，她拿起叉子连叉两颗虾球放进嘴里。
“哦？嗯。那就好。”宋翊稍稍担心的神情散开。
“上次我说的话——”宋翊继续道。
率婷敏感地睁大眼睛停止咀嚼。
“波士顿沙拉，缤纷水果沙拉，二位，你们的菜齐了，请慢用。”
服务员放下两盘沙拉后离开。
宋翊停住正想说的话，盯着桌子上的四盘“菜叶子”。淡淡地发出疑问。
“你好像很能吃的样子，为什么——竟点了四盘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