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吃豆腐

软团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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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内,烛火通明。

    雕花镂空的窗扉边缘,皎洁的月儿羞怯地露出一角,院子中一枝海棠悄悄探进屋中,徒惹几分夜里花香。

    洺珺骨节修长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床上人的鬓角,墨色的眸子少了几分宛如隔障般的薄雾,透露出几分倦意,几分恍惚,几分怜惜……

    他垂下眼帘,低语道:“平日里见惯了你跳脱非常,现下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倒是陌生得紧。”指尖挪动,拂过她的眼睫,轻轻落在眼皮上,“你有一双十分通透的眼眸,仿佛看淡尘世,对很多事物总是可有可无;却独独对我,总是浓浓的放不下的戒备。”

    你的发,你的眼,你的容颜,于我而言本该可有可无的女子;却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撩动我心房?

    你分明不是一个柔情的女子,更何况你的眼中还有褪不去的戒备;你我都明白,这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却为何每次遇见你,我总会不像我自己。

    见到你精怪跳脱时,我会由衷感到欢喜,会想笑;见到你受伤中毒,生命垂危,我会焦急,会痛苦,会失控……

    这种反应好似已经刻进了灵魂中,只要那人是你,我就本该如此。

    他喟叹一声:“你让我如何是好?”

    他本该是无欲无爱的太子,除了皇位,其余任何人或事,都该无动于衷;这种异状,于他而言是极致危险的。

    手掌最终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五指不轻不重地笼罩着。烛光一闪,他眼中的凶狠残酷被照得纤毫毕现。

    只要他一使力,掌下的生命就会香消玉殒,困扰他的问题也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只是内心深处,从未触及的地方,却有一道声音在叫嚣:“你舍得吗?你不会舍得!”

    另一道声音十分冷静,近乎残酷:“若我和她同时沦陷也罢了,但独独只有我沉沦其中,她却能独善其身!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软肋,总有一天,我会因她而兵败沙场!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结果了她,永绝后患!”

    另一道声音说:“那为何不把她变成你的?爱也好不爱罢,把她变成你的。你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寂寞痛苦?若登上皇位还是这种结果,倒不如不要!”

    一番争吵,是试探,是挣扎。

    最终,洺珺还是缓缓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掌。

    “……说得不错,若登上皇位的最终结果,依然是一无所有,依然是寂寞痛苦,要来何用?”他喃喃自语着,“拥万里江山,却无人与我比肩共赏,要来何用?”

    冰冷的手掌缓缓地抚摸他苍白的脸颊,眼中杀意逐渐褪去,他缓缓道:“你捡回了一条命。”

    从今往后,爱也好不爱也好,你只能是我的。

    由生到死,都是我的。

    屋门‘咯吱’一下被推开,全德指挥着侍女将浴桶装满黑乎乎的药浴,而自己则端着一碗煎好的汤药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药熬好了。”

    洺珺接过汤碗,淡淡道:“都下去罢。”

    全德连忙垂首称是,领着侍女出得门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洺珺半抱起白梓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边捏着她的下颌,一边用勺羹压着她的舌根,将汤药一勺一勺地灌下。

    等那一碗汤药见底,他白玉般的指尖轻勾着白梓容的裙带,将她的外衣一层层剥下,只余一件抹胸,一条亵裤,最后便抱着她,轻轻将她放在一边盛满药汤的浴桶中。

    缭绕的烟雾迷糊了两人的面容,白梓容大片雪白的香肩/裸/露在洺珺面前。后者深吸一口气,努力沉心静气,拿出银针,按照素问白在药方中点明的穴位,一针一针极其精准地扎了进去。

    未几,毒素在药汤中逐渐散发,银针逐渐爬上黑色。白梓容蹙着眉头,痛苦的呻/吟从喉间溢出,昏沉中手掌不由自主地扒着浴桶边缘,五指扣得指甲泛白。

    洺珺握着她的手掌,任由她狠狠扣在自己手臂上,安抚地轻吻她的鬓角,轻哄道:“很快就好,很快。”

    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将浸成黑色的银针一一拔出,又重新扎进新针。

    白梓容疼得额上直冒冷汗,昏沉间只觉得自己已经紧了炼狱,将所有烙刑都一一尝了个遍。

    这一场汤浴针灸足足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不仅白梓容痛苦非常,一直凝神扎针,又慎防白梓容挣扎伤到自己的洺珺也是十分疲累。期间洺珺爬她无意间咬到自己舌头,还降手掌手臂送去给她咬。

    到得结束时,白梓容印堂间青黑毒气散去了几分,而他发丝凌乱,手臂手掌斑驳的牙印指甲印,狼狈的模样也没比白梓容好多少。

    伺候着白梓容更衣睡下,又着侍女将房内整理好,自己则好好休整一番,这才出了门。

    全德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从白梓容中毒被抱着入府以来,这个宫中时看着洺珺长大,出府自立太子府时又忠心追随的太监总管,一颗心从方才就提心吊胆到现在,这时见到两人都平安无事,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殿下……”他欲言又止。

    “不必多言,本宫知晓是谁。”

    他挥了挥手,昏暗的浮廊悬挂着一盏又一盏精致宫灯,镂空的花纹将他疲倦的面容倒映得光影斑驳。

    全德闻言,沉默不语。

    他喃喃自语道:“父皇忍了这么久,如今也该出手了……奶奶那边如何?”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全德说的。

    全德低声道:“太后有言:帝王天家,不成功便成仁。让太子只管放手去做。”

    他点点头,指尖揉按着额角,目光落在满院的幽幽花丛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听他苦笑道:“现下怕是放手不得了。”

    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多年,洺珺之心性坚韧,常人难以估量。

    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

    时机未到,贸贸然出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败涂地,尸骨无存。

    朝堂上暗流众多,不是除不了,而是不能除。如今局势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端看谁先忍不住动手,谁就自落一成。

    更何况白梓容现下身受重伤,不得不顾及着她,要动手,也不是现在。

    洺珺忍了二十多年,如今也不过是再忍一阵的关系。

    全德犹豫几下,还是上前问道:“殿下,那现下该如何?”

    他眸子闭起,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冷静沉稳。

    “一个两个逮着本宫动手,不外乎本宫坐镇在京,碍了你们的路。”他冷笑一声,“既如此,本宫便离京而去,好叫你们自己也斗一斗!”